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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能重來,研究所這2年我要怎麼過?」面對《Cheers》雜誌提問,我毫不猶豫,會一樣勇往直衝,甚至坦然接受自己與他人的犯錯。

讀研究所,對人生有幫助嗎?

學習師長的處事態度,磨練心性

如果碩士學位沒有直接使我的職位穿金戴銀,共耗時近4年,甚至失去和家人相處的最後機會,我依然會微笑著說:「幸好有去念!」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天真、另類?

當年考研究所,是一股莫名的深愛,打從心底的喜歡,讓我從一個高中才開始學跳舞的女孩,花費課業、打工以外的時間學習,終於跌破所有人眼鏡,以實踐大學應用中文學系畢業之姿,跨領域考上第一志願台北藝術大學舞蹈研究所理論組,主修文化研究與評論。

當然不是考上後就天下太平,北藝大素有學長姊傳承的金句「上山容易下山難」。我讀書時,圖書館附設的24小時閱覽室常座無虛席。「求知若渴」在這群熱愛藝術並廢寢忘食的人們身上,是我看到最好的範例。

學業成績從小不理想的我,因藝術教育環境的包容和尊重本質,讓我幾乎被傳統教育磨滅的信心,反而在人生轉彎後,第一次相信自己值得被愛,也從中學習善待他人。這心態轉變,深深影響我的一生。

跟隨一個領域的翹楚們學習,除了第一手接觸國際最新資訊,也讓我有了出國做民族誌調查、到國際研討會發表論文的機會。更特別的是,大師親炙的過程中,時常有「被刺中心臟」般的靈光乍現,對人事物出現新的觀點。

例如,我在第一學期的動作探索課,一時不察,踩壞了授課老師何曉玫院長放在地上的眼鏡。看著老師懊惱神情,可以猜出這眼鏡對她的重要性,但我還來不及慎重道歉,老師已把精神投入在要做的下件事上。

後來觀察老師在課堂上或是與舞者合作的過程中,若遇到亂流逆境,總能即時調整應變,並豁達地安撫身邊夥伴:這就是人生。因為舞蹈合作的對象是人,更需要接受、轉化不在預料中的意外,來激發更美的重生。

一年後,我有幸進入何曉玫老師的舞團擔任藝術行政,某部分圓了我的舞蹈夢,更磨掉我過往曾有的固執,用更開闊的胸懷去擁抱更多可能。後續寫論文階段,遭遇父親心臟衰竭突然過世,整理遺物時,一面敬佩爸爸年輕築夢的冒險精神,一面終於真正釋懷:

如果我心底曾有渴望卻不啟航,那才是自己和家人更大的遺憾和失望。

其實舞蹈正如生命,都是用身體在時空中刻劃點什麼、帶來共鳴。「如果能重來,研究所這2年我要怎麼過?」面對《Cheers》雜誌提問,我毫不猶豫,會一樣勇往直衝,甚至坦然接受自己與他人的犯錯。無常生命光陰中,能有那麼一次瘋狂追夢,並結識有共同熱情的師長好友,我已無所求。